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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国:诚意正心 家国情怀
原作者: 《王炳华》编导手记 发布日期:2008-06-24
5月11日,王院士这期节目播出,这一天正好是母亲节。节目播出前,我打了个电话回家,问候妈妈,顺便提醒她今天是我的节目。 其实,这期节目赶上这一天播出我事先并没想到,因为按照栏目之前的编排最早是在六月初播出。记得离开重庆的那天,我和同事到王院士家吃饭,当时他问我节目大概在什么时候播。我和同事都斩钉截铁地说:最早六月初。没想到,从重庆回来,领导告诉我因为临时调整,这期节目得在5月11日播出。那时我可没想到这天正好凑上母亲节,而是在脑子里飞快地计算我的后期制作时间到底有几天。虽然熬了两通宵(节目播出后自我反省,虽然时间很紧,但是本人干活效率也有待提高),但不管怎样节目还算自我满意地完成了。 5月12日,我想每个中国人都会记得这个日子,四川汶川发生里氏8.0级的地震。当时我在家里,同学给我打来电话我才知道这个消息。那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给家里打电话,还好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妈妈告诉我,家里的房子晃了一会,他们的头很晕,家乡的人们都跑到了外面。挂了电话之后,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王院士和朱教授。昨天他们还在杭州,不知道有没有回重庆。我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朱教授,电话接通后,她和王院士在电话里轮流给我讲节目的事,当时我就放心了,很显然他们还不知道发生地震了。 还好,他们都平安。 记得在栏目五周年的文章里,我曾经写过,在《大家》的这几年,阅历和情感在由一个个节目勾勒出来的时间曲线里慢慢累积。感谢我的工作,让我认识了这些可爱的人;感谢我采访的这些可爱的嘉宾们,让我在面对这个茫然的都市时,可以想念他们。 下面的文字是我从重庆采访回来后写下的,也一起放在这里吧。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来到山城重庆,在一个明媚的早晨第一次见到王正国教授,在他明亮的办公室里。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军人,见面之前,我还在想王教授会不会是一身戎装,一脸的威严。 早晨8点我们准时来到他的办公室,一身休闲装的王教授非常热情地站起来和我们打招呼,给我们介绍窗外重庆的风景,好像就是从那时起我在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几乎忘了坐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军人,也是从这时起我开始熟练而放松地与一位科学家聊天。 采访过很多科学家,他们大多性格内敛、感情深沉,眼前的王教授却不一样,他性格外向,感情丰富,表达直接,跟他的办公室给人的感觉一样:明亮。 王教授随和而健谈,专业上的成就他没有多说,更多地聊了他对做人做学问的态度。 他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三张他和夫人今年金婚时拍的照片,问我们哪张最好?我们说王教授含情脉脉地看着朱教授的那张最好。王教授很得意地笑着说,这张投票率最高,关键是我的表现很好。王教授和夫人是大学时代的同学,两人的感情很好,金婚纪念时,他做了一副对联:磕磕绊绊五十年、甜甜蜜蜜半世纪,金婚大吉。朱教授也是我国烧冲复合伤方面的著名专家。在我们到他们家里拍摄时,我问朱教授,王院士人这么好,你们平时会因为什么事吵架呢?朱教授跟我抱怨说,王教授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就当大老爷们的,其实有时我想想我的命真苦,家里男人女人干的活都是我管,他不管。一旁闷头吃饭的王教授傻傻地笑,说,朱教授确实为我付出了很多。王教授喜欢吃面,那天他端着大碗把面汤喝得一干二净。我开玩笑说,王院士今天肯定没吃饱,连汤都喝得这么干净。朱教授笑着说,他就爱吃面食,一天不吃就闹腾,但是我每天中午只给他下二两面,多的不能给他吃,因为他血糖高,不能给他吃多了。朱教授的话说完后就回厨房了,这时王院士偷偷告诉我,别担心,饿不着我。我想起在办公室聊天时,王院士一会给我们吃糖,一会又给我们吃怪味豆,与王院士会心一笑。看着朱教授一边抱怨一边给王院士掂量面条分量的样子,我想,这应该就是幸福吧。 拍摄完他们的活动画面,回到宾馆看带子,他们一起手拉手地从办公室出来走回家,画面上,那么长的路他们的手一直牵在一起,但是看起来那么自然,一点都不觉得腻,也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我导演的这场戏。我想这大概就是五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吧,即使是演戏,也自然得让人感动。 整个采访过程中,王院士有两次掉下眼泪。一次是说起他的母亲,一次是说起我国著名的外科学家裘法祖教授。自从父亲抛弃母亲后,母亲一人独自抚养年幼的王院士和他的姐姐。不论生活多么艰辛,母亲都坚持让姐弟俩勤奋读书,踏实做人。48年后,王院士学有所成,到美国做访问学者,接到父亲想见面的信件,他征求母亲的意见,母亲说,那就见面吧,就让他们看看没有他们,你们姐弟俩照样都很争气,都成才了。话没说完,王院士已情难自禁,为了纪念母亲,王院士曾先后捐款50万元到母亲曾经执教过的小学。后来闲聊中提起我们栏目曾经采访过的裘法祖教授,我说裘老和夫人之间的感情也很让人感动,裘老说,他们经常讨论两人谁先走的问题,我看还是她先走比较好,因为如果我先走了就没有好好照顾她了。我话一说完,王院士就开始拿纸巾擦眼泪了。 这些是我在重庆的前三天跟王院士接触时,点点滴滴的事情。那时王院士给我的印象是谦和亲切,情感丰富,性格外向。 但是第四天我拍摄他在实验室的画面时,才真正看到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大科学家,一位高大坦荡的军人。 那天王院士身穿一身军装,在实验室看学生们准备实验,学生有六十多岁的、四十多岁的,还有三十多岁的在读的博士生。王院士在中间,学生们整齐地围在他身边,听他介绍实验室的情况,他提问时,学生们才开口回答。我在远处看着他们,王院士的表情其实很平和,但是学生们个个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边,认认真真地回答他提的每一个问题。那时我知道了什么叫不怒而威! 王院士的学生中,有973项目首席科学家,有长江学者,有杰出科研成就的教授博导,但是只要提起王院士,我都能感受到他们每个人心中油然而生的敬意。学生李兵仓说,我一生就怕过两个人,一是我父亲,二就是王院士。我这个人平时话很多,但是只要跟王院士在一起,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两个字敬畏。我在正式采访他时,平时跟我们聊天很放得开的李教授面对镜头一讲到王院士,他的汗珠就大颗大颗地滴下来,话也没平时说得那么顺了。王院士最器重的学生之一蒋建新,现在已是973首席科学家,采访完他关于王院士的事之后,他依然觉得说得不到位,在我们采访另一位学生时,他在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想了半天,跟我商量,他能否再说一遍,我们开机后,他非常顺利地把刚才组织好的语言一条一条地说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因为讲的是关于恩师王院士的事。王院士的另一位得意门生周继红告诉我,王院士和师母不仅在学术上给予他们指导和帮助,更是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关心他们。他的夫人生孩子时,他正好要出差,是师母帮他将母子二人从医院接回家。一般来说逢年过节都是学生给老师送礼,但是王院士和师母却总是送东西给学生们。有的学生恃才傲物,对老师和师母说非常过激的话,但是他们从来都宽宏大度,有机会就提拔学生发挥他的才能,把他送出国学习等等。去年他们拿出五十万捐献给开县的一所小学,因为这所小学的校舍因为雷击坍塌,并且几个小学生被雷击中身亡。当地政府用他们捐的钱另外选址重新修好了校舍,修好后请他们去剪彩,当地政府提议用他们的名字给学校命名,但是他们婉言谢绝,只是勉励孩子们要好好学习。 第二天我到王院士办公室去拷照片,他穿着军装,在办公室里,站起来迎接我们。那个瞬间,我似乎忘记了站在眼前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第一次强烈地意识到身着军装的王院士如此高大帅气,自信和坦荡全部写在脸上。 当天下午我们乘飞机返回北京,在机场等飞机时,我仔细回忆这几天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到“大家”家里吃他们亲手做的饭;第一次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两位金婚老人相濡以沫的爱情;从来没有迷恋过军人的我竟然会觉得男人穿军装后会如此帅气,包括王院士的几个学生,脸上一览无余的自信、身上内敛温和的书卷气、学有所成后舍我其谁的霸气,我想这也应该是老师对学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吧。 开场白: 1998年世界军事医学最高奖狄贝克奖历史上第一次授予了一位中国人,在颁奖词中,狄贝克先生说:“我们承认为人类和平和战伤研究做出巨大贡献的每一个国度里的军人。”今天我们为您采访的“大家”就是这位获奖的中国军人,我国著名的创伤医学专家王正国院士。 解说: 这里是位于重庆市第三军医大学的野战外科研究所,王正国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四十多年。近三十年来,正是在王正国的带领下,我国的野战外科学从几乎一片空白发展到今天跻身于世界先进之列。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全球进入冷战时期,超级大国竞相以核武器作为威胁对方的重要手段,在核威胁的笼罩下,防原子弹的医学研究也逐渐在各国兴起。那时我国一方面要掌握核技术、拥有核力量,另一方面为了防止核战争的爆发,防原医学的研究也开始起步。原子弹爆炸时,瞬间释放的巨大能量,一般会对人体造成烧伤、冲击伤和放射损伤。就杀伤力和杀伤范围来说,由冲击波造成的冲击伤居于第二位。1970年,已经从事烧伤和放射复合伤研究多年的王正国突然被安排进行冲击伤的研究。然而正当他准备接受任务时,许多好心的同事都善意地劝他不要涉足这个领域。 访谈: 王正国:这个冲击伤,重的治不了,轻的不要治,你干吗就这种事情议论还是蛮多的,我自己也在思考。 主持人:他说的有道理吗? 王正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全面他这个百分数来说,你比如说假如说10%是不能治的,当时就死亡了。另外呢大部分比较轻,有些出血点,内脏出现斑点了,或者骨膜破了,那么这种占得假定说80%。 主持人:这可以慢慢的自行恢复? 王正国:自行恢复不用治,当然你稍微做一点治疗也可以,那么中间不到10%,甚至少一点那么就是可以说还没死,但是伤比较重,可以说属于可救治的范围。 主持人:那其实我觉得您那个同学说的,我从我的角度理解的话,就很有道理了,因为留给您救治的空间是很小的,在这样一个小的空间里想做出成就来不容易。 王正国:对,这是一方面。我说的部分道理在什么地方,你知道整个的核爆炸来说,它成千上万的好几万伤员,你这个百分数percentage不多,但是绝对数number很多。你假定一次爆炸以后就出现500个伤员,需要你治你能说少吗?你说这不管他?哎呀,这个比例很少你就不治了这个看法显然是不对的 。 主持人:就是在你的眼中没有百分数,只有是多少个生命? 王正国:我就一百个伤员,我就五十个伤员我也要治啊,不能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这么大个军队,遇到这个事都不管了,从道德上讲也好,从理念上也好,从各方面角度讲,都讲不过去。 王正国:诚意正心 家国情怀 2008年06月18日 解说: 在国际军事医学界,冲击伤真正引起人们的注意,是1945年美国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之后。据统计,原子弹爆炸后在广岛早期死亡的人员中有60%是因冲击伤致死,而在爆后第一天存活的中度和重度伤员中有冲击伤的占36.3%。因此冲击伤成为防原医学研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那时美国的冲击伤研究在科学家里奇蒙德的带领下,已经远远走在了世界的前列,而刚刚掌握原子弹技术的中国对于冲击伤的研究还是一片空白。 接受冲击伤研究的任务后,王正国先后八次进入核爆区进行动物实验,收集第一手的实验数据和资料,对冲击波的杀伤效应、量效关系、安全标准等进行反复试验。 1983年由他主编的《冲击伤》一书出版,这是世界上第一部系统阐述冲击伤致伤机理和防治措施的专著。 1984年为了能在实验室内开展对冲击伤的研究,王正国带领学生研制出我国第一批系列生物激波管。 同期: 激波管就是模拟,核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冲击波可以造成人员的伤亡,我们用动物实验,来模拟在核爆炸的情况下面,人员伤亡的情况。 通过动物模拟实验,王正国对冲击伤的杀伤效应、安全防护等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并在国际上首次提出冲击伤的致伤机制,即过牵效应理论。目前,实验室是世界上实验条件最为先进的激波管实验室。 1988年美国冲击伤之父里奇蒙德访问中国,在他参观了激波管实验室之后立即邀请王正国参加第二年在美国举行的国际学术会议。 王正国:诚意正心 家国情怀 2008年06月18日 访谈: 王正国:我到美国去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方便的话准备到你那去访问一下,请你帮助我找一个比较便宜的hotel,因为我没有这个计划,他到机场接我,他说给你准备了international hotel 主持人:国际酒店? 王正国:我当时心里发毛,我想国际酒店花不起这个钱了。实际上国际酒店什么意思,是他的家,把家里最好的房子让给我。而且很多刚刚解密的资料给我,还有我一个博士生的课题,他给我做评论,他是世界上第一把手,但是他写这方面是创造性的,是international level国际水平的,评价很高的。 解说: 在王正国的带领下,我国的冲击伤研究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在短短十年之内就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之一。 解说: 如果说研究冲击伤是王正国应国家需要的被动选择,那么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他开创的创伤弹道学研究则是他的主动选择。那时,在越南战场上出现的新式武器,使战争创伤又有了新的特点。已是我国野战外科学术带头人的王正国马上意识到,如果不及时研究新战伤的特点,那么未来我们的火器伤临床救治就将无从谈起。 王正国:诚意正心 家国情怀 2008年06月18日 访谈: 王正国:在越南战场出现很多新武器,其中最突出的武器叫做高速新武器,所谓新武器简单说就是枪,就是说弹片,打的炮弹弹片。那么他原来速度呢,我们大概750米760米左右以下,到每秒762多。严格讲起来那就是高速了。那么在越南战场上美国首先搞出来的这M193的弹丸,速度很快,到每秒900米,950米甚至更高一点,那么这时候出现什么呢?就是伤情,它速度快以后,结果质量比较轻,造成总的能量要这个大的多。美国最著名的创伤杂志,他有个编委叫狄马斯,他写一篇文章,他讲这个,velocity makes difference,速度决定差异,差到什么程度呢,美国人讲话是比较夸张的,他说原来的速度相当于一杯开水烫伤,那么如果高速武器呢,就相当于50%三度烧伤,这两个差的太大了,所以他说,velocity makes difference,他这样讲,我作为一个也是外科负责的,我就想到这个问题了,这火器伤现在速度越来越快了,我们还是老规矩怎么样清创,怎么弄法那就不行了。 解说: 1978年,王正国与北京轻武器研究所联系,提出与他们一起进行创伤弹道学的研究,从而为火器伤的救治提供科学的方法。自此,创伤弹道学这一指导火器伤救治的重要学科在我国开始起步。 此后,王正国先后对枪弹伤的病理形态学以及伤后不同时间枪弹伤的病理变化等进行了系统深入的研究。 1981年对于王正国的科研生涯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这一年他第一次接到了来自国际创伤弹道学会议的邀请。 访谈: 王正国:开始领导上不是很希望我们出去。 主持人:为什么? 王正国:因为那时候对国际交流不是很重视,相反的话假设你出去的话,一大堆的人去呢,没有这么多的钱。要个别人去的话,个别人去的话不大安全,一方面后我们被人家害了,另外我们会不会逃跑了,讲白一点说吧。 解说: 事实上,这已经是大会第四次邀请中国参加了,前三次,因为有关官员在没有做充分了解的情况下,以中国还没有这方面的研究为理由拒绝了邀请,但这一次,王正国没有让这个大好的机会轻易溜走。 访谈: 王正国:后来又来邀请我们参加,第四次了,那么他只好把这个反映到总后,说我们有没有做这方面工作的,他们有些人知道,我们三医大第三军医大学可能做这个事情,那么就转到我们第三军医大学的领导,那个训练部的副部长,是我的好朋友他就跟我讲,我听出来的意思,反复启发我认为我是有困难的,去不了,最好不要去算了。 主持人:启发您让您主动说出我不去了? 王正国:要我主动说,不去的话他不会挨任何批评。万一我出去出了茬子,我跑掉了不回来,我知道他要负责任的,写检讨书,说不定乌纱帽都丢了。所以他说:“行吗?”我说:“没问题,可以。”跟他讲的完全相反。 主持人:你很痛快的说可以? 王正国:非常的坚决,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叫他没法说话,我想人生有几次搏,这是一个机会,对我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这次不行下次还是不行,永远是不行的,这次拼出去可能有点风险,但我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个工作做好,我心里还想不至于差到哪去。我还有意识地给他做点工作,打消顾虑,我保证一定很好地完成任务,保证按期回来,保证这个,保证那个,我这么讲,他实在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后来就报上去了。我记得我上飞机时特别的感动啊,组织上对我这么信任。 主持人:对自己,那时候对自己的学术水平和英语水平,你自己心里很有底吗? 王正国:基本上是有底的。 解说: 其实在这之前王正国从来没有出过国,也没有用英语与人交流过。他的自信,一方面来自于三年来自己在创伤弹道学上扎实的研究工作,另一方面则是来自于他多年来坚持不懈的英语学习,即使是在文革期间,他也是通过看《毛泽东选集》的英文版来学习英语。 王正国:诚意正心 家国情怀 2008年06月18日 访谈: 王正国:我的俄文也好,英文也好我看书应该没问题翻译,俄文、中文我翻译成中文我可以。但是这个口语spoken english很差,没机会啊,后来我有意识的,一个字一个字来纠正自己。从林格风,先是留声机完了以后小盒子什么的,慢慢就进步了。当时弄的时候,知道900句嘛,我就硬抄,前面一半是抄英文,后面是抄中文,放在一起的话容易看。这样子不会看。后来到出国以前大概八个月,每天我写英文日记,我坐飞机的时候还在写,所以在那个时候讲不是一点也没有底,瞎吹的话他也不相信啊。他知道英语学得还是比较好,但是我讲的超乎我能力的坚定,我想的想法就是说这是一个难得机会,人生能有几次搏,我就这样一个观点。 主持人: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 王正国:抓住。 解说: 1981年,王正国第一次代表中国参加了在瑞典召开的国际创伤弹道学会议。在会议上他用英文做了30分钟的学术报告,向全世界的同行发表了他在伤道形态学上的新发现,即肌原纤维Z线呈阶梯分布,而这也意味着中国的创伤弹道学开始走向世界。 主持人:这次对您来讲,可以说也是一个转折点,因为在这之前,这几十年的时间里头,您可以说在家里头,应该说在自己关着门在练,真的并没有说在练兵的阶段,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次对于您来讲是用兵的时候。 王正国:对,是。 主持人:结果大获全胜。 王正国:可以这么说。而且另外两篇,和我报告的,一共四篇,整个收录这个杂志上,全部刊登了。 解说: 同时,因为王正国的积极争取,第六届国际创伤弹道学会议于1985年在中国重庆召开。 1988年,王正国又在美国的《创伤》杂志上发表了他的重要论文之一《弹片形成的创伤弹道早期病理形态特点》,他的研究为轻武器枪弹伤早期的科学救治提供了理论依据。新的救治方法与以往不同的是,伤口清创后不能马上缝合,因为轻武器的致伤威力很大,除了肉眼看到的创面之外,还有一些离伤口较远的局部坏死组织在早期清创时无法完全判断清楚,如果清创后马上缝合,那么没有清理完的坏死组织就会进一步感染从而加重伤情。王正国的研究科学地论证了,在火器伤的早期救治中必须采取早期清创、延期缝合的救治原则。 同样是十年时间,王正国不仅填补了我国创伤弹道学的空白,而且使我国的这门学科与美国、瑞典一起并称为世界三强。